后记(一)(1/3)
95年,初夏。
剑桥大学,三一学院。
周维烈扔掉粉笔,拍拍双手的粉笔灰说:“好了,这学期的课程到此完结,祝同学们考试顺利。下课!”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却有个金发妹子捧着课本凑上讲台。
“教授,能讲一讲你新提出的‘周维烈纲领’吗?我对此非常感兴趣。”金发学生妹的眼睛眨呀眨,脸上挂着灿烂微笑,点点雀斑似乎都活了过来。
周维烈收拾着讲义说:“你现在才大学二年级,等你读完研究生再来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啊?”金发学生妹语调拖得长长的,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周维烈完全无视,不留情面道:“因为现在的你还听不懂。”
金发学生妹锲而不舍道:“那讲讲你是怎么完善并证明‘谷山—志村—周猜想’,又怎么把这个猜想跟你的‘周维烈纲领’结合起来的好吗?我们去酒吧或者咖啡厅慢慢聊。”
“改天吧。”周维烈夹着讲义走出教室。
金发学生妹气得跺脚,嘀咕咒骂:“真是台冷冰冰的机器,活该单身一辈子!”
……
周维烈当然不是一直单身,他用四年时间拿到剑桥大学的两个硕士和一个博士学位。十九岁时,周维烈跟随图灵前往美国曼彻斯特大学,担任计算机实验室的研究员,从事“曼彻斯特一号”的软件开发工作。
在美国期间,周维烈交了一个女朋友。
这段恋情无疾而终,周维烈有些郁闷地回到英国,受聘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担任数学讲师。又过了两年,由于对“黎曼—罗赫定理”的扩展运用,周维烈在国际数学界崭露头角,也因此当上了剑桥大学的副教授。
今年是周维烈的数学成果年,他在国际数学会议上偶遇谷山丰和志村五郎,闲聊之际得知二人提出了关于椭圆曲线和模型式的新猜想。他对此非常感兴趣,在研究过程中发现这个猜想有缺陷,于是补全并证明了这个猜想。
数学界将其定名为“谷山—志村—周猜想”。
与此同时,周维烈又在《自然》杂志发表了《联系数论、代数几何与约化群之初步构想》。这是他在读博士期间就开始研究的课题,当时只是零散的想法,结合近几年其他数学家推出的新的理论成果,周维烈终于补全了自己的猜想。
这篇论文一经发表,直接震动了整个数学界,对未来数学的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其成果被称为“周维烈纲领”。
周维烈不但凭此荣升为剑桥大学教授,还被授予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头衔,并被英国皇家学会吸纳为会员,更被科学杂志誉为“闪耀数学界的一颗新星”。
此时,周维烈才2岁。
……
剑桥大学的学生正在期末考试时,周维烈以探亲为借口,提前离校前往香港。
拎着皮箱走出码头,顿时有七八个黄包车夫招揽生意,殷切问道:“先生,坐车咩?”
“去太平山。”周维烈随便选了一辆。
香港和英国仿佛是两个世界,街道上不仅有飞跑的黄包车,慢吞吞如龟爬的电车,还有拉着货物的牛车和驴车。许多奔跑嬉戏的街童,居然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似乎家里连衣服都买不起。
穷,香港非常穷,跟“东方之珠”完全扯不上边。
车夫边跑边问:“先生到太平山哪里?”
周维烈道:“去山脚坐缆车。”
“山顶好风光,大半个香港都能看到,”车夫笑问,“先生是留学回来吗?”
周维烈顺口回答:“是的。”
车夫说:“那先生有前途,喝过洋墨水的都能赚大钱。我的崽就在周先生的希望小学读书,成绩很好,等长大了我也送他去留洋。对了,先生贵姓?”
“姓周。”周维烈道。
“哦,还跟周先生是本家,”车夫嘴碎道,“周先生是大好人嚟嘅,办学校不收学费,专门照顾穷苦人。我的崽还会说国语,说得可标准了,比很多大陆来的人都更会说。”
50年代的香港,国语是社会通行语言,因为大部分香港人都是从大陆逃难来的。香港电影也基本是国语台词,主要票房市场为台湾(前几年还能卖去大陆),粤语电影要到70年代初才渐渐成为主流。
周赫煊已经搬来香港十年,除了开矿设厂和走私物资到大陆以外,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兴办教育。
创办私立中学和大学就不说了,周赫煊还在香港办了30多所希望小学。此时的香港学校数量有限,大部分小孩都无法读书,周赫煊的希望小学就成了穷苦人家的首选。
周赫煊在办教育时掺了私货,但凡是他出钱创立的学校,学生必须会听会说国语,期末还有国语的口语考试内容。
……
太平山顶,周公馆。
周维烈按响门铃,门房老头揉了揉眼睛,突然欣喜道:“是大少爷回来啦!”
“杜叔好。”周维烈笑道。
“少爷还是那么有礼貌。”门房老头笑呵呵道。
花园里几个小孩儿正在奔跑嬉戏,看到周维烈走来,他们顿时喊道:
“大伯!”
“哥哥!”
年龄最大的两个都是周赫煊的儿子,去年周璇还生了个小女儿。至于喊“大伯”那个,则是婉容的亲孙子,周硕明在8岁的时候就结婚生子了。
周家二少爷周硕明读书不成,做生意也不行,唯一的优点是长得又高又帅。这货在读大学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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