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逃离(1/2)
张晖跟着两位副将王建封和边镐一路来到了一座大宅,这明显是一座官宅。
“这就是你们那位大人的宅邸?”
“没错,我们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们快进去吧!”副将催促道。
究竟是哪位大官的宅子呢?张晖始终没有一点思路,直到被带进宅中见到了这位大官才明白,原来他就是韩熙载。
“大人难道是闽人?”
“非也!我自幼勤学苦读,后又隐居于嵩山读书,大约二十岁时游学于洛阳,于后唐同光四年登进士第,此时其年龄只有二十二岁。不久,平卢节度使王公俨借口将士挽留,拒不接受后唐明宗李嗣源的登州刺史任命。李嗣源新任命的平卢节度使霍彦威率军威慑,王公俨才勉强前往登州。同年七月,霍彦威进驻青州,并派兵追杀王公俨。参与此事的其他将士也同时被斩,其中包括我的父亲韩光嗣。因为此事,我才不得不逃离中原。”
“大人所以便来到了唐国。”
“当时此地还是吴国。我伪装成商贾,经正阳渡过淮河,逃入吴国境内。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是因为一个好友是汝阴人,汝阴就是颍州的治所,而淮水的重要渡口正阳镇就在颍州颍上县境内的淮河岸边的颍水入淮处,其对岸便是吴国疆土。”
“大人到达吴国之后,一定得到了赏识了吧!”
“没有这么简单。顺义六年七月,我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吴国的都城广陵。为了获得吴国的接纳,我向吴帝上了一个《行止状》,类似于投名状,即介绍自己的籍贯、出身、投吴原因以及平生志愿等情况,我虽然是请求吴帝能够接纳自己的行状,却丝毫没有露出乞求之意,反而显得气势如虹,畅述平生之志。当时掌握吴国实权的是徐知诰,也就是后来的李昪,我想要得到重用,必须要首先得到他的赏识。当时中原之士南迁的很多,大都得到擢用,惟独我没有被重用,初任校书郎,先后充任滁州、和州、常州从事,但我并不以为意,怡然自得,正好游山玩水,吟风弄月。”
升元元年,李昪完成了禅代,正式建国称帝,才把韩熙载从外州召回南唐的都城金陵,授他秘书郎之职,掌太子东宫文翰。秘书郎的本职工作是掌管国家图籍的课写之事,但韩熙载却被派到太子东宫,可见李昪对他仍然心怀疑虑。李昪生活简朴,处事谨慎,不喜张扬,而韩熙载却恰恰相反,性格孤傲,不拘小节,自然难以获得李昪的赏识。韩熙载对自己的此次升职,并没有心存感激,也不上表称谢。他每日在东宫与太子李璟谈天说地,论文作诗,日子过得倒也安逸。韩熙载在东宫一待就是七年,与太子的长期相处,使李璟对韩熙载的才学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对韩熙载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保大元年,李昪驾崩,太子李璟即位。因为韩熙载是东宫旧僚,所以李璟即位之始,就任命他为虞部员外郎、史馆修撰,赐绯。员外郎虽然仍是六品的官职,但毕竟是尚书省郎官。因为先主新丧、新帝即位,礼仪繁多,李璟又给韩熙载加了太常博士之职。这个官职掌五礼,拟谥号,是国家在礼仪方面的权威,出于报答李璟的缘故,此时的韩熙载无所隐晦,尽展平生之学,凡应当施行的大事,他都以积极的姿态参预其中。
“既然如此,大人身居唐国朝中要职,为何要搭救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张晖不解地问道。
韩熙载深不可测,他没有回答张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道:“张老板知道我的官职?”
张晖当然知道!唐国置中书舍人六员,其中一员掌管起草诏敕的工作,称知制诰。如果以其他官员兼管这项工作,则称兼知制诰或权知制诰。韩熙载在朝中便是担任此职,这除了表明唐主李璟对他的信任外,同时也极大地加重了他的权力。
“韩大人所起草的诏诰,文字典雅,有元和之风,甚得舆论的好评,这金陵城里的人谁人不知!”张晖略微地吹捧道。
韩熙载听了笑道:“张老板笑话本官了。我虽然权知制诰,但本官毕竟是书生,正因如此而得到重用,惟知尽心为国,反而全然不知如何保护自己,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和张老板一样旦夕祸福罢了!”
“韩大人严重了,唐主对你如此重用,何来旦夕祸福之说呢?”张晖猜测是唐国朝中内部的党争,但不便先说,故问。
韩熙载见张晖似乎真的一无所知,解释道:“实不相瞒,自我任知制诰以来,感中主李璟的知遇之恩,对于朝中大事,或驳正失礼之处,或指谪批评弊端,章疏连连不断,引起朝中权要的极大忌恨与不满,尤其是宋齐丘、冯延巳对本官更是万分不满。”
“宋齐丘?”
“没错,此人历任本国左右仆射平章事十余载,权倾朝野,一旦他抓住了我的把柄,只要他一声令下,我的人头必将不保。”
“那么冯延巳呢?他不是传说中的五鬼之首吗?难道和宋齐丘也有关系?”
“正是,五鬼便是依附于宋齐丘的朋党!”
“若是果真如此,韩大人为何还搭救在下,要知道禁足在下的就是五鬼!难道韩大人不怕让宋齐丘正好以此为把柄,对韩大人不利。”
“本官之所以救你,便是为了来日的自救。”
“这话怎么说?”张晖对于韩熙载的话不甚理解,他甚至怀疑韩熙载的用意是否真诚,如果唐主有恩于他,他又怎会帮助敌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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