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黎明挽歌(1/2)

凡是不能击败我们的，必将使我们更强大！——马丁·路德·狮

~节选自《半身人杂记：领主大人语录》

想到这里，雅力士伯爵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低着头恭敬站着的奥斯蒙团长。

“这次战事的详细情况，我会尽快呈书给陛下和帝国军部，相信你们的封赏很快就会下来。不过你要知道此次击退诺尔曼人的入侵，主要靠的是阿巴贡男爵卫队的誓死坚守，不然等你赶到的时候，敌人早已攻下了关隘，你可明白？”

垂着头站着的奥斯蒙团长听到雅力士伯爵如此说道，非但没有感觉到不满反而在心里一喜：有了伯爵这一句话，看来这次的功劳怎么也跑不了了。

对于战功主次问题，他并没有在意，因为在骑士阶层混了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一腔热血的天真少年了。

他虽不知道这次战功的背后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他知道肯定不会是他。

于是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恭敬地说道：“伯爵大人，我自然非常明白，这次阿巴贡男爵的卫队当属首功，没有他们的誓死坚守，我们赶到时，肯定要面对敌人已经占领的关隘了。”

“好了，你明白就好！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退下了，去塞蒙奇朗牧师那里看一下伤吧。”

“是的，大人！”

随着奥斯蒙团长啪啪地迈着大步离开，安静的城堡内再次响起了富有节奏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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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因为水泥试制成功，又完成了一项计划的马丁睡了个好觉。

只是他并不知道是，自己曾经带领着月落镇的战士们浴血奋战，拿命换来的胜利已经成为了别上向上爬的阶梯。

清晨早早起床，草草吃了几口早餐之后，马丁换上一身黑色还算正式的长袍就带着老管家、玛利亚以及已经苏醒的奥多，来到了城北黎明族居住的山脚之下。

今天是战死的黎明族战士出殡的日子。

等着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了许多手拿白色小花的半身人和侏儒等待在这里了。

这并不是他组织的，而完全是领民们自发的行为。

对于这些为守卫领地而战死的勇士们，送上最后的一段路程，是大家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没过了没多久，索伦也带着战锤氏族的矮人们赶到了，他们同样也每人手持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这种白色的五瓣小花叫做彼岸花。

在月落山谷生活的领民们有着这样的一个风俗，在死去亲友的葬礼上送上一朵彼岸花，代表着一种祝福和悼念，希望他们死去之后能够到达灵魂的彼岸。

穿着一身素衣的天南和其他护卫队战士们抬着六具黑色的木质棺木，从薄雾弥漫的黎明山上缓缓走下，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同样装束眼神悲切的黎明族人。

今晨的天空乌云密布，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升起朝阳的光芒，夹杂着一丝腥味的海风，一阵阵地越吹越大。

此时感情丰富的半身人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压抑的气氛，开始放声痛哭了起来。

看着这些脸上带着化不开悲伤表情的黎明族战士，马丁默默的走上前去，接过了一名战士的位置，一言不发地扛起了装有死去黎明族勇士遗体的棺木。

领主大人的举动，让周围的领民们怔了一下，对于黎明族的葬礼习俗他们了解并不是很多，不过他们还是看得出来领主大人的这番举动，是对战死英雄们的尊重。

于是他们也学着走上前去加入了其中，一个人、两个人，一个个地将双手托举在这个并不算太沉重的棺木之下。

送葬的队伍越来越大，但再没有人痛哭出声。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肃然地扛起了战死勇士们的遗体，扛起了这些用生命换来的荣耀和责任。

海风愈来愈大，天空中已经飘来了一些零落的雨滴。

这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兆！

黎明族的墓地距离小镇并不算太远，马丁怔怔地看着黎明族的族人们将墓穴的封土一铲一铲覆盖在棺木之上。

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浴血奋战的战场。

“刺！”

“收！”

“刺！”

……

“你们不用管我们，守护关隘！守护家乡！我们无怨无悔！”

“领主大人，快去啊，敌人又冲上来了！”

……

“快去啊！”

“快去！”

……

“少爷!”

老管家看到其他人已经一个一个将手中彼岸花放在勇士们的墓碑前，低声提醒着一直毫不动作的马丁说道。

“噢！”听到老管家的叫声，马丁倏然惊醒。

他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庞，最后一个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彼岸花放在墓碑之前。

就当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准备说上几句的时候，一声忧伤惆怅但又不失庄严肃穆的凄婉歌声忽然在他的耳旁响起。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看着一身白衣如雪，犹如锦缎的黑发上插着白花的云苏姑娘，在摆满彼岸花的坟墓前悲切地吟唱，那凄美的画面让心有所感的马丁再次有些痴了。

过了许久之后，才算有些清醒的他缓缓回过神来，看了看一个个望着他，眼神忧伤但目光却更加坚毅的黎明族战士们，马丁沙哑着喉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