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失魂落魄(2/2)

掘突还沉浸在一路的喜悦之中，拉着聂让和仲姒就跑进了府里，完全没注意內宰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偶然在庭院里相遇时，双方都吓了一跳。

“聂让！”內宰首先认出了他一手从小养大的武士，兴奋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接着便看到了一旁的小姑娘，他眯起老眼端详了半天，忽然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妖女！”

仲姒吓得立马躲到聂让身后，抖的像筛糠一样。掘突一看刚刚平复伤痛的心上人被吓成这样，立马荷尔蒙上涌，怒斥道：“胡说！不要吓到他！”

內宰有点蒙圈儿，一时理不清头绪。他看看掘突，又看看仲姒，恍然大悟：“原来君上就是为了这个妖女不肯娶季姜啊！”

百间长看掘突一时语塞，便上来打圆场：“婚姻大事，君上自有主张嘛，內宰大人就不要老操心了。”

“滚开！”作为一个老贵族，內宰居然也爆了粗口，“你这个小人，怪不得看你最近神神秘秘到处跑，原来是去寻找这个妖女。人家提醒我郑国内部有小人，原来是你们这些商人在祸国殃民……”

“住口！”掘突忍无可忍，“人是我要找的，你不要迁怒他人。”

“君上啊，褒姒姐妹乃不祥之人，您千万不能被她们迷住啊。这妖女再现，就是要魅惑你拒绝季姜，破坏郑国与周天子的关系。要是毁了先君一辈子在朝中争得的地位，我们会被天下人耻笑！”

“这些鬼神之言都是政治斗争中栽赃陷害的把戏，你还当真啊！婚姻之事我自有主张，外交之事我也有分寸，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

內宰捶胸顿足，已然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突然拔出佩剑冲了过来，大声嚷嚷要为国除妖。众人吓得面如土色，来不及反应。紧挨着仲姒的聂让挺身而出，赤手握住了剑锋。

看着殷红的鲜血顺着血槽渗了出来，內宰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也帮这妖女？”他看着聂让五味杂陈的表情，想不到自己从小培养的忠诚勇士，久别重逢后的第一面就与自己对立起来。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百间长便趁着內宰分心之际，一把夺下青铜剑，将其制服。

掘突大骂道：“內宰啊內宰，你怎么冥顽不灵啊！不要以为你是元老重臣就可以任意妄为！”

“臣愧对君上，愧对先君！”內宰恨恨地说道，“您一意孤行，臣已无颜再侍奉左右，仍凭君上处置。”

面对这个老顽固，掘突又气又恼，看在他忠心不二的份上，又不忍重罚，只好命人将其送回，软禁起来反省去。

看着丢了魂似的仲姒，掘突心如刀割，赶紧去扶。可她却像突然换了个人，惊恐地甩开掘突的手，仿佛完全忘了记刚才的快乐时光，只是紧紧地抱住聂让，死也不肯不松手。弦朱见状赶紧上前，劝说道：“君上放心，还是让臣先安排他们休息去吧。”

掘突被仲姒的眼神吓到了，悻悻地松开了手，目送着他们离去。然而从那刻起，这个表情却在他脑中久久挥之不去，如梦魇一般。

就在他为此失魂落魄的时候，弦朱却又匆匆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