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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她身影的时候,本来很激动,却发现她不是去驿站找他,颇为好奇她要去哪里,也就忍住没喊她,而是一路跟随,等他看到林炎冉闪身进来赌坊,惊讶得差点没脱下巴。
依他所见,她这还不是第一次,说心中没有恼怒那是假的,只是他一番踌躇,还是没有跟着进去赌坊里逮人,而是换成在对面的屋檐下等着,于是林炎冉才一出门就看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林炎冉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找个托词糊弄过去,毕竟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不缺衣少食,三更半夜跑出去赌博,不成体统!
没有好的说法,怎么也得不到原谅的。
“哼!姑父如此待你,全然不顾骨肉亲情了么?!”潇梓瀚不屑轻哼,想到晚宴上那番阴谋陷害,双手捏紧拳头,颇为恼火,又问道:“之前跟冉儿提起跟表哥回去,冉儿如今是作何打算的?”
林炎冉心中一叹,知道躲不过去,只好回道:“自然是留在府里,其实父亲待冉儿很不错,只不过他平日军政繁忙,无暇顾及府里的人事,才会让表哥觉得父亲待冉儿不好,其实不是这样的。”
“怎的不是,看看今晚就知道,将军府自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潇梓瀚有些心疼看着她,都这般还不忘记维护姑父。
又想到她可能是担心林钧阻拦,于是补充道:“若是担心姑父阻拦,冉儿大可放心,今夜父亲临走时提及此事,姑父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做主。”
“即便如此,冉儿尚在大孝之中,怎可轻易离府外出?”林炎冉说的很轻,似是害怕她的拒绝伤害他,可越是这样,越是惹来潇梓瀚的怜惜,不忍苛责却又不得不气恼。
“即使如此,冉儿却还偷跑出来赌钱行乐?!”
“呃……”林炎冉顿住脚步,双手交于身前,头微垂,瞪着一双大眼眨巴眨巴两下,咬唇轻声道:“冉儿知道错了!表哥原谅我吧……”
潇梓瀚忍不住又去掐她的脸蛋,无奈叹气道:“你知道就好,别想撒娇就能糊弄过去,我再问你一次,跟表哥去南梁,愿意?”
“嗯嗯,肯定去的。”林炎冉展颜一笑,忙不迭的点头,只是心中加上一句:南梁一定会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若将来大仇得报,又无战事,自当去趟南梁,看看母亲长大生活过的地方,领略不同于西魏的风土人情。
两人边说边离开街市,完全没有察觉到二楼一间暗房中的某人将这一幕全看在眼中。
“公子,樊栋今日与父亲去林将军府上赴宴,貌似惹了事情,被禁足在府,今夜没有来赌坊。”
陈叔不在,另一名管事在房间门口沉声禀报。
“嗯。退下。”房间传来一声冷淡的回应,颇有些心不在焉。
潇梓瀚带着林炎冉左拐右拐,一路避开巡城官兵,去到城西一处僻静院落,在屋里摸索着找到灯烛,点燃,两人这才从容坐下说话。
林炎冉将这个两进两出的院子打量一番,还算干净宽敞,只是屋中冷寂,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有些好奇表哥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处僻静地方。
潇梓瀚像是知道她心中疑问,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坐到她对面,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这才慢慢说道:“这里的主人原是国公府奴仆的儿子,贩卖药材的行脚商人,日前出远门,这里很久没人住过了。”
林炎冉点点头,喝一口水的功夫忽然想到什么,再次疑惑的打量潇梓瀚,后者忽而一笑,挑高的眉梢含着些许逗弄意味,道:“当然,这也是南梁安插在西魏细作中传递消息的一个落脚点。”
林炎冉这才恍然大悟,倒也不惊讶,十分坦然的接受他说的。
群雄逐鹿天下,一统之后四国割据由来已久,相互之间时而互通姻亲,时而摩擦兵戈相向,时而交换质子相互掣肘,但最终还是强者为胜,胜者为王,继而再次和谈结亲,十分平常,这些都只是面上的政治外交。
而私底下四国都会圈养刺客密探,分派各国获得有利消息,有野心的君王,就为了有朝一日能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敌国。就算没有野心的君王,也会同样这么做,只为大战之时获得可靠消息,获得自保。
可但凡能成为一国之君者,又有几个不是野心家?!
那些从小就在宫廷算计中长大的孩子,有几个能淡泊名利,不想江山美人问鼎天下?只不过有些人比较简单直接,比如西门勉,而有些人则行事隐忍圆诡,比如殷少融。
潇梓瀚见她犹自沉思,本不想打扰,但看着窗外天色,不得不打断她的思绪:“你说有事与我说,究竟何事?”
林炎冉这才想起来今晚出府的要事,从怀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潇梓瀚看,说道:“我前两日无意间翻看《兵魁杂记》时,看到这个,这其中记载的以特制藤条编成甲衣,可代替如今兵士穿着的铁衣上阵杀敌,这种藤甲衣的好处多多,首先是轻,穿在士兵身上,行军之时速度至少能提高一倍,另外是透气,不论晴雨及天气如何恶劣,都能减少士兵生疮生病的几率,再者上面所说善能防箭,刀砍枪刺不入,遇水不沉,几乎所向无敌,我当时看了这个十分激动,若真能制得这种藤甲衣,可让如今的士兵能力大大提高。这是原文记载及图样,我誊抄下来,想让表哥帮忙参详一二。”
潇梓瀚看着林炎冉越说越兴奋的小脸,在烛火的映衬下,白瓷般的肌肤泛着蜜色霞光,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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