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2/4)
像是生怕看不清似的,离着石碑近了些,又近了些,几乎要趴在那石碑之下了……就在这时。
画面消失了。
那混乱的画中画,停留在生灵涂炭的一幕上,忽而消失不见。石碑回复了沉寂之色,那老人却仿佛没注意一般的,盯着石碑疯狂的颤抖着。石碑的边缘上,是他用力紧握下擦出的血迹,血顺着他青筋直冒的手掌一滴滴滚下,他犹自不觉,一动不动,一眨不眨。
这画面,给了乔青一个错觉,好像那石碑上的内容远远不止如此,远远还没结束,那老人仍然在看着什么。
她盯着画面中回复了沉寂的石碑,眼中浮上一抹深思。
这样的动作他保持了小半个时辰。
终于!
画面里的他仰天发出了一声呼号:“天道不仁——”
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唯有从那口型推测出这四个字,那老人跪在石碑之前,仰起头颅不断呼号着“天道不仁”四个字,撕心裂肺,又哭又笑,状若疯癫。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乔青都是在这疯子的呼喊中渡过的,直到最后一幕,天空之中的烈日早早便被浓云掩下,乌云如盖,遮天蔽日,让人心窒的风暴氤氲其中……
这老人,一瞬间苍老到了极致,眼角流下了一滴血泪。他趔趔趄趄地爬起来,站的笔直如一根标枪,血泪横流,指天怒骂:“吾辈武者,当如刍狗,遵天道,寻大道……到头来,不过你老天一场愚弄!哈哈哈哈,天欺我,天欺我啊……”
天欺我……
明明听不见这声音,三个字,却如同响彻在众人耳膜,振聋发聩,如雷灌顶!
乔青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一道天罚之雷轰然降下,知族族长一口血狂喷而出,猩红的血点子遍布那画面上的石碑……
结束了。
不论是石碑上的画中画,还是乔青眼前的这一副影像,皆在这一道天罚之后消失无踪。
众人却都知道了后来的一切,这老人抗下了一波天罚,侥幸没死,却为整个知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后来,便是那一系列的沉入地下,封锁圣地,从此疯癫,也让他数以万计的族人莫名其妙地过起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一日一日,三万年过去,唯余这寥寥一百之数。
整个圣地,寂静如死。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就连那之前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的左长老都失了声,这三万年来缠绕在他心头的一个心结,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解开了一半,换来的,却是他们更多的疑惑。这疑惑,由乔青率先问了出来:“三个问题。”
邪中天回过神来,揉着太阳穴低咒一声:“他妈的,看了老子一肚子问题,你倒好,只有三个。”
乔青一耸肩:“第一个,我没听说过东洲有这样一段历史。”
她来东洲这么些年,听说的,查阅的,也有不少了。有一些关于消失在历史中的氏族的详细她不清楚,就比如每一个氏族的天赋技能,每一个氏族的圣地长什么样,这些细节她绝对小菜鸟一问三不知。可这么一个生灵涂炭的大事件,又是天裂开,又是火球咻咻的,简直跟帝国主义科幻大片儿一样了,她竟然没听过?!
邪中天却是摇了摇头:“我也没听过。”
“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一段历史,并不存在。”
“啧,是老子把脑子忘家了?还是你把逻辑忘家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邪中天没好气儿的白她一眼:“你还真当知族的就什么都知道啊,血脉之力一施展,以前发生的一切就清清楚楚放给你看了?”
乔青挠头:“难道不是?”
她还真以为就跟放电影一样,想知道什么,就“魔镜啊魔镜”,然后魔……哦不,知族石碑立刻给你一个原音重放,一切清楚明了又直观。邪中天看她表情就知道这货神经了:“做梦吧你,真要这样,知族岂不是无敌了?你问问白发小子,他这个预言师能看见未来的一切不?”
乔青扭头。
沈天衣也白她一眼:“当然不会。”
她就跟个狗不理包子似的,谁见了都要白一眼,乔青很郁闷的一人一眼白回来,听沈天衣解释道:“我能看见的,只有一个最终的画面,有的时候连那画面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于,若要预言的人或事太过强大,那么得到的答案,皆是带有象征意义的。”
乔青皱起眉来:“你是说……如果你要预言什么时候天会塌下来,因为事关天道,那么得到的答案就不会是一个准确的日子,而是类似一个天降红雨的画面?也就代表了,什么时候天降下红雨,什么时候天才会崩塌?”
“孺子可教。”不过要是预言天塌这事儿,应该会得到天道一个雷吧……
乔青点了点头,再看邪中天:“所以,刚才那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其实根本就没发生过,而是带着象征意义,需要施展血脉之力的人去解读?就比如把九天玉比作火球,代表了这玩意儿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好东西,那一幅幅生灵涂炭的画面,则是说明了它的不详?”
当然这是她最浅显的理解。
要是那知族族长也理解了那么一点儿,乔青倒是佩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既然他疯了,那么必定从这画面内得知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更为震撼、更为颠覆、更为痛心疾首的理解。而如今,那理解到底是什么,却不是他们一时半刻能够揣测的了。
乔青放下这第一个疑问:“第二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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