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 战士的本色(3/4)
身的重量向下勒,自然是非常危险的。肖勇看出了这一点,非常担心李琪出意外,也怕蒲英毛手毛脚地去搬动她而更加重伤情,事态紧急之下。他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蒲英听冯垚讲完前因后果,这才后怕地说:“啊?还是我错了,差点把李琪伤着了?”
“是啊。其实,你那天是不是因为格斗训练一直表现不佳。也有点急于表现自己了?”
“是,教导员,你说的都对。我的确是太……冒失了。”
“你先别急着自责。其实,那天的事,到你被误伤之后,你都没有本质的错误。但是。后来你却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你知道,是什么吗?”
蒲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不是,我不该说——让肖教官穿不成这身军装?”
“是!这话太严重了。你才当了一年兵,是不是骨子里都刻下了兵的烙印?要是现在让你脱军装回家,你是不是也会受不了?而肖勇呢,当兵快八年了,他对这身军装的感情,不比你深多了?你那么说,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蒲英点头,默然不语。
“可以说,肖勇那天只不过是无意地误伤了你的脸;而你呢,却有意地重重地刺伤了他的心灵,甚至是威胁到了他的精神支柱!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更恶劣呢?”
蒲英咬紧了嘴唇。
“你要知道,你不过才这么训练几周,就感觉苦得受不了了。肖勇呢,几乎是这样走过了七八年。这七八年紧张的训练,他心里不知积累了多少痛苦,脾气暴躁也就难免了。从合格的军人上这一点来看,他是当之无愧的。当然,军人不是完人,尤其是这些整天研究着打仗和杀人技巧的人!你觉得,让这些随时准备和敌人刺刀见红的人,也像学校老师一样温良恭俭让,这可能吗?”
冯垚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军队都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它的性质决定了军人必须要有血性。不但要有血性,还要越少人性越好。没办法,因为战争本来就是反人性的。只有战争还存在,任何民族和国家,都需要一群敢于牺牲、甘心当疯子和傻子的军人。这样的军人,个体自身往往是悲哀的,但却是民族和国家的大幸。”
“不是所有的军人,都这样吧?”
“是,行政后勤之类的军人不会。我说的是那些最危险的军种,比如说特种兵。已经有很多军内的心理学研究表明,特种部队是所有兵种中,精神压力最大,精神疾病最常发生的单位。”
冯垚看了看蒲英,又问:“对了,我还一直没问过你,怎么就突然想来当特种兵了?我记得,你原来很不屑的。”
蒲英从口袋中摸出小口琴,说:“你不是送我这个弹壳做的口琴吗?我一直带在身边,很喜欢。我也喜欢和弹壳有关的歌。”
“什么歌?”
“《送你一枚小弹壳》。”
冯垚微微一愣,才明白她说的是营区里每天都会播放的那首歌。
“那又怎样?”
蒲英摩挲着被自己磨得更加锃亮的弹壳说:“它会在祖国需要的时候,喷涌出那一腔烈火——这就是战士的本色和性格。”
“那现在呢?你后悔来到特种部队吗?特别是知道这里训练这么苦,压力这么大?”
“不后悔。这种生活。有苦有乐嘛。而且,有了这个口琴……”蒲英微笑着说:“我想我可以在战斗中惊天动地,也可以在胜利后吹响一支短歌。”
冯垚欣慰地笑了笑,“那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听听你吹的歌呢?”
“当然有!说吧,你想听什么?”蒲英举着口琴跃跃欲试。
“别,今天还是免了。你的嘴角可还没好呢?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疼的?”冯垚无奈地看着她,就像家长看着自家老是不懂事四处闯祸的孩子。
“嘿嘿,还真的忘了。”蒲英轻轻按一按自己的嘴角。笑着摇头。
“丫头,我看你这两天和前天判若两人啊?好像真的一点不怕吃苦了?”冯垚探究地问。
“因为我发现了,我曾经渴望的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生活,真的得到了,却一点意思也没有。而让我痛苦不堪的训练生活,其实在那厚厚的、用艰苦做成的外壳之下,还包裹着巨大的幸福感。每当我跑完一次十公里,或是做完全部的体能组合,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地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种成就感——那就是我居然又做到了。这种成就感带来的快乐。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无法体验的。因为它获得的太艰难,所以也就更加珍贵,更会历久弥新。就因为有这种成就感和幸福感,我不怕苦了。”
“说的好!这回,我真的相信你是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啊?原来前天你还不信啊?”蒲英故意抬杠。
“哈哈,也信!但没有今天相信的程度高!”
两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完了,冯垚说:“走吧,该吃饭了。”
“我可以回集训队,和她们一起吃吗?”
“其实,卫生队的人还很想留你。指望你给他们打扫卫生呢!”冯垚开着玩笑。
“不要啦!教导员,你别玩我了!”蒲英夸张地撒着娇。
“好吧,不玩了,说正经的。你对肖勇的处理。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听从组织决定。但我希望,组织上可不可以不要处罚得太重了。因为肖教官,他其实是个好兵!”
第二天,全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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