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马小事全仗弟遮掩(3/4)
念了一句:“刘家与我有恩,你答应我,不要因为我,跟刘家过不去——”“我答应你,答应你……”
她那苍白的嘴角牵起一丝微笑,那长长的睫毛便覆盖过来,永远地盖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不!不!”皇上一手抱着郎昆,一手抱住雪儿,不顾尊严和颜面,放声大哭。
云姨的声音渐渐戚然:“她辞世的时候,那样苍白没有血色的一张脸,仍然是绝美凄艳,就象,就象一朵坠落的梨花,带着满腹的伤感和绝望,无暇,轻盈,绝尘而去——”
朗泽心里猛地一动,梨花?!不由自主地,他又想到梨容。为什么云姨偏偏用这两个字眼,难道,只是碰巧?!
他不禁唏嘘起来,六月初七,是舅舅大婚的日子,也是父皇侵犯雪儿日子,更是雪儿告别人世、放下一切的日子,这个日子,对太多的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一个日子。
“依她的遗愿,你父皇没有封她做王妃,可是作为皇上的女人,她还是被葬在了皇陵。”
“皇陵?”朗泽奇怪地问:“我好象从未看见过有苏坤雪字样的墓啊?”
“你还记得那个空冢么?”
“那不是预留给父皇和母后百年后合葬的?”
“那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可是,幕碑上什么也没写啊?”
“是一个无字幕碑,”云姨说:“那就是她的墓碑。”
“啊——”朗泽大吃一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父皇竟是这么爱她,可惜,他的爱,真的是太自私、太霸道、太无情了。至死,他都要守着她,得不到她全身心的爱,便要得到她全身心的恨,好可怕,好恐怖的爱啊——
“你明白么?”云姨说:“苏坤雪,你可以说她是一个宫女,可她,是按皇后的规格葬的。”
“父皇这么爱她,所以对昆弟,也就格外垂青了。”朗泽的话里,有嫉妒,也有无奈。
“格外垂青?”云姨笑道:“那是没有用的,自古以来,只有嫡子,皇后的儿子,才能当太子,你不要忘了,苏坤雪,始终都只是一个宫女。”她说:“所以,殿下,您要好好听皇后娘娘的话,不要老是在外面玩,要好好地多学习才行啊。”
“哎呀,其实我对当太子,没什么兴趣。”在从小呵护自己长大的云姨面前,他丝毫也没有顾虑。
“风花雪月当不了饭吃。”云姨嗔怪道:“你说话小心点,不要让人家听见了。”
朗泽扮个鬼脸,说:“堂堂皇子怎么会没饭吃?!父皇希望昆弟当太子,我就让给他好了,那辛苦的劳什子,没什么好稀罕的。”
云姨忽然变了脸:“闭嘴!这岂是你说让就让得了的,要被你母后知道,又要责罚你了。”
他一听,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为何我犯了错就要罚,昆弟犯了错母后从来不说什么?”
云姨没有做声,她总不能告诉朗泽,皇后当然不会管教朗昆,放任自流的目的就是希望他变成一个不成器的人,让皇上对他失望,并且厌恶他,这样,朗泽才有更大的希望。
“母后是怕父皇吧?”朗泽想了想,问。
云姨点点头:“是啊,当年雪儿走了,你父皇把昆儿指给皇后娘娘,说‘有他便是有你’。”
朗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母后不敢管教他,原来真的是怕父皇责怪啊,后果,居然会这么严重!”以父皇多疑的性格,定然还派人监视着母亲,正因为怕引起误会,所以母亲一直都对朗昆很是客气。从这句话看来,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依父皇对昆弟的偏爱,因此废后也不一定呢。怪不得,母亲对昆弟这次坠马,如此紧张。想到这里,他对母亲,充满了同情。而父皇对昆弟不加掩饰的重视,更是让他心里好不是滋味。
朗泽从云姨那里离开,回到寝宫,四处一找,没见到朗昆,把公公叫来一问,公公答:“今日是三月三,殿下您忘了么,皇上吩咐过的,每逢三的日子,六皇子殿下都必须到正阳殿去接受皇上考核的。”
“他真的没事了?”朗泽问。
“太医都检查过了,而且,六皇子自己也说没事。”公公说。
朗泽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父皇一定会问起坠马的事,不知朗昆会如何做答,万一没说好,父皇误会了,那后果,真的会很严重。如果在以前,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今天听了朗昆的身世之后,他觉得还是要重视这个问题,并不是他怕父皇对自己印象不好,而是怕这件事情牵连到母亲。
想到这里,他问:“朗昆什么时候去的?”
“没多久,刚一小会。”
朗泽拔腿就追了出来,还是先拦到弟弟,问问他准备怎会回答,不要引起父皇的误会才好。一气跑过甬道,远远看见,朗昆已经进了正阳殿,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着急起来。气喘吁吁地来到正阳殿,正好看见公公庸懒地靠在石柱上,他眼珠一转,乘着公公仰天一个大呵欠,猫着腰,顺着墙角一拐,躲在了立柱后。公公左右看看,无人,悠哉游哉地到大殿门口去守着了。
朗泽偷偷一笑,轻手轻脚地转到正殿门外,将耳朵贴在门上,又透过门缝往里望。
皇上正在考问朗昆新近的课业,一问一答,总共有近二十个题目,朗昆基本上都是对答如流,皇上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
“昆儿,过来。”皇上招手。
朗昆上前,皇上将一堆奏章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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