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九 仵作验尸(1/2)
闻安臣忽然伸手制止了他,而后走到旁边儿刑房把赵长宁给叫了过来,对着赵长宁道:“别看这位仵作比你大不了多少,但跟着他师傅干这行已经快十年了,经验很是丰富,你在旁边儿瞧着,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向他讨教。。 。能亲眼见这么一遭,你长进肯定也会不小。”
赵长宁赶紧点点头。
他走上前去,朝着那仵作笑道:“有劳了。”
那仵作一抬眼,却瞧见眼前这个书吏打扮的竟然是个‘女’子,顿时便想起了州衙之中的那些传闻。他本来是抬头瞧着赵长宁的,但一想到那些传闻,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了。
州衙之中关于闻安臣和赵长宁的关系的传闻,五‘花’八‘门’,但既然涉及男‘女’之间,那里面便总要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不少人都是认为赵长宁和闻安臣有男‘女’‘私’情,这仵作也不例外。
他可是不敢多看,生怕自己看了闻大人的‘女’人,惹怒了闻大人,那可就要倒霉了。
年轻的仵作得了闻安臣吩咐,不敢怠慢,他蹲下身子,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来各种器具,然后把尸体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他扒衣服可不跟赵长宁那么拘谨,只是脱上衣,他把尸体的所有衣服都给扒了下来,‘露’出一具赤条条的身体,赵长宁瞧了,一声惊呼,捂上了眼睛。但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放开,看了过去。要让赵长宁自己扒尸体的衣服,那他做不到,但是看别人扒,忍一忍,总还是能看下去的。
而后仵作开始从头到脚,仔细的查看尸体上面的伤口,他看一处伤口之后,便是沉思片刻,而后提起笔来在纸上做记录。
老仵作还在衙‘门’做事的时候,记录的事情是他来做,而他现在还没有收徒弟,便只好自己来做了。
赵长宁忽然道:“这样,你别自己记录了,你看,看完之后跟我说,我来记。正好,我听一遍你说的,如此一来,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也能知道。刚好可以问你。”
仵作听了一呆,赶紧看向闻安臣,见闻安臣缓缓点头之后,他才敢把手中笔‘交’给赵长宁。
若是得不到闻安臣同意,他可不敢让典史大人的‘‘女’人’来给自己记录。
如此,仵作看完一处伤势之后,便是口述,而后赵长宁记录。这年轻的仵作很显然是有些紧张的,一开始时候说话还结结巴巴的,不过很快就流畅了。赵长宁听的很细心,听他说完,记录完毕之后,还要去再看一遍伤口,若是有不明之处,便也询问,而且问的很仔细。
年轻仵作的师父水平相当高,闻安臣都是要赞叹的,他大致也继承了其师七八分的本事,只要不是碰到极难极特殊的情况,总还是应付得来。
一个时辰之后,验尸终于完了。关于尸体伤势的纸,写了足足七八张,年轻的仵作吁了口气,用袖子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他出了一身大汗。
一般来说,验这么一具尸体,是用不了这么久的,以他的能力,半个时辰足矣,但是他要给赵长宁讲解,这个就很‘花’时间了。
“大人,验尸已经完毕。”仵作道。
闻安臣微微点头:“说说。”
“是。”
仵作应了一声,道:“尸体死去的时间大约在十天左右,年纪大致在三十上下,身长五尺六寸,重约一百四十斤上下,体格粗壮魁梧,手上有老茧,肩部有磨痕产生的血痂,脚底有老茧,有血痂。由此推断,此人生前体格不错,壮实有力,经常走路,经常手提,肩扛颇为沉重的物品。”
闻安臣点点头,道:“理当是个行商。”
仵作道:“小的也是这般猜测的。”
闻安臣示意他接着向下说。
仵作继续道:“此人乃是被杀伤,其尸口眼开,头髻宽或‘乱’,两手微握。”
“其身上伤势,比较大且严重者,共有四处。”
“其中之一,在‘胸’口。”
“其左‘胸’血‘肉’模糊,凶手行凶之后,似乎是用利刃将其‘胸’口皮‘肉’划烂,意图‘混’淆。只不过小的仔细查看之后,还是发现了端倪。”
他指着尸体血‘肉’模糊的左‘胸’口道:“大人您瞧,此处伤痕,两头尖小,无起手、收手轻重,可见,乃是刀伤,乃是用利刃刺伤。”
“此处伤口之中,有血汁,伤痕之疮口,皮‘肉’血多‘花’鲜‘色’,可见,乃是生前所伤。由此,小的可以推断出,此处乃是几处伤势中的致命伤!一击致命,一刀下去,已经是刺伤心脏。”
“那这一处伤势呢?”闻安臣还未说话,一旁的赵长宁指着脖子上那些狰狞的伤口问道:“这些瞧着也很是可怖啊!”
仵作正要解释道,闻安臣一伸手打断了他,微微一笑:“我来给你解释吧。”
说罢,便也如赵长宁一般,蹲在尸体旁边儿。
仵作赶紧往后面挪了挪,心中暗自庆幸刚才给赵长宁讲解的时候狠细心,没有急躁,看来典史大人对这‘女’子还真是极为宠爱的。
闻安臣指着尸体喉咙部位的伤口道:“你瞧,这喉咙位置的伤口,‘肉’痕齐截,‘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也。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伤口,是死者死了之后才被凶手给割出来的。”
赵长宁很配合的问道:“为何?”
闻安臣道:“之所以这般,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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