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是可忍孰不可忍(1/3)
“助班,线断了换根新的也是怕以后再断,再说断了的线扔掉也很正常是不是?”余可见情况不对,终于冒死冲出来拦一拦。
但鹿河视若无睹,仿佛身边只是一团空气。余可很不爽,可把鹿河拉开这种危险性的动作又实在不敢妄做。黎安安更是大气不敢喘,看鹿河的眼神都颤巍巍的,暗想他等下不知道又会发什么疯。
“鹿河,”一个救命的声音出场,“刚才张老师好像在找你。说你电话没人接。”
黎安安偷偷往鹿河身后一瞟,是顾行年。
鹿河冷着脸站在原处一动未动,顾行年走近,温和地朝他笑笑。学校两大传奇人物聚首,路边的学生都刻意放慢了脚步。这种无形中被围观的局面让黎安安很不自在。虽然她知道众人围观的并不是自己。
鹿河扫了眼顾行年,他们认识,有时会在张恩雅办公室见到面,也仅此而已。鹿河没有回应顾行年的友好笑容,只是拽紧了手串,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
“谢谢学长。”黎安安声音小的跟哼哼似的。
顾行年朝黎安安点点头,继续朝图书馆方向走了。他并不记得跟黎安安之前有过交集,解围纯属巧合。
眼看着顾行年已经走远,黎安安还在原地发懵,想起刚才望向自己的那副好看眉眼,她发觉脸上烧得慌,又有点儿心有余悸。
“没想到顾行年还挺有侠士风范,路见不平拔嘴相助。”余可跳过来搂住她脖子,“小爷恩准你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迷恋他。”
黎安安被他胳膊搂得呼吸困难,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余可不以为意,继续冲她挤眉弄眼:“说真的,今天要没顾行年,我还不知道怎么让你从鹿抖抖魔爪下脱身,他刚才那表情跟死神……”
“砰”,余可头一震,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一颗足球从他头顶大力弹开,在路边蹦跶两下,示威似的,才慢悠悠地滚开了。
黎安安立刻往前方望去,鹿河的背影还在两人视线内。
“谁他妈的不长眼,把球往老子头上踢?!”余可冲着田径场一声怒吼。
场内几个踢球的身影傻在原处,估计没想到自己一脚能让球直接飞到场外,还能精准命中路过的无辜行人。
黎安安赶紧拦住余可,免得骂出更多惹毛鹿河的话。刚才那一球砸的有点狠,果然手串的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要不去医务室看看?”黎安安拽紧余可的胳膊,拖着他往前冲,“本来就智商堪忧,这一砸砸成智障怎么办?”
“黎安安,三天不打你要上房揭瓦是吧?!”余可一边打开黎安安的手,一边冲她面露凶相。然而这对黎安安根本没什么威慑力,继续强行拖了他赶紧离开现场。她打定主意,以后凡是与鹿河沾边的事,能躲多远躲多远。
当然还有那个该死的排练没办法躲过,不过好在迎新晚会马上要举行,被迫与鹿河见面的次数不多了。
可鹿河接下来几天又消失了。但这非但没让黎安安痛快,反而让她更加窝火。
算下来是第五次了,这让黎安安的怒火成了燎原之势。
虽然那些事看起来都纯属意外,但一连串意外密集的发生,迟钝如黎安安也反应出不对劲。这些意外包括去图书馆自习时电梯停运、去食堂吃饭时有人不小心泼了她一身汤汤水水、走在路上被一只突然冲出来的吉娃娃凶悍地追了小半个校园,黎安安被迫躲进灌木丛甩掉恶狗后,自动洒水器巧合地突然喷水浇了她一身。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激怒黎安安的,是一群莫名其妙冲过来玩滑板的男生,撞倒了正准备下台阶的她。虽然台阶只有五六级,滚下去时人没伤筋动骨,但她脖子上戴的那块玉牌被磕裂了。
那是黎安安爷爷留给她的。现在温润光泽的玉牌上多了一道裂痕,突兀地像美人脸上的一道疤。爷爷走了好些年,但黎安安还记得她闯祸要挨李娅云揍时,他在楼下喊着“安安快到爷爷这里来”时的着急嗓音,记得她跌跌撞撞从二楼奔向爷爷时的求救心切。
黎安安眼圈一下就红了。但那群男生只是嬉皮笑脸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滑着滑板扬长而去,留下一路嘻嘻哈哈的窃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封闭的实验室内,天花板上内嵌的光源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漠然的冷白光。操作台上摆着一排冷冰冰的仪器,五支试管依次排开,里面各种颜色不同的溶剂。鹿河小心翼翼地将正确容量的试剂混合到一起,装进一个大的圆肚烧瓶里,轻轻晃匀。再将圆肚烧瓶放到一台仪器下固定住,设定好温度后开始加热。
烧瓶内的溶剂很快沸腾,水蒸气在细长玻璃管道内缓慢地凝成水珠。凝成的水珠渐渐大了多了,极细小的水流就顺着玻璃管轻轻滴落另一头的试管内。除了略微的溶剂沸腾咕噜声,整间房内鸦雀无声。
鹿河穿着防护服,隔着护目镜凝视试剂缓慢转化的过程。整个过程长而无趣。最主要的是煎熬。
提取、分解、合成、加热再提取,全套流程他不知道已经重复过多少遍。实验室外还有一帮人也在做着各种采样、提取、分析的工作,提供各种数据、分析各种可能出现偏差的问题。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没有人能比一天到晚在实验室的人更能深刻领悟这句话的残酷。零点零一的温度差别,一微克的差值,都可能让此前所有的工序付诸流水。
鸡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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